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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盟山之歌之十二: 姬发率兵向朝歌进发

作者:舒升 周国几代人的梦想,这一天终于到来了。师尚父的终极通告如同一团火扔进了干裂的柴火堆里熊熊燃烧,烧红了西伯侯府,燃遍了全周国。   “到朝歌去,给你比干仁叔墓头上…

作者:舒升

周国几代人的梦想,这一天终于到来了。师尚父的终极通告如同一团火扔进了干裂的柴火堆里熊熊燃烧,烧红了西伯侯府,燃遍了全周国。

 

“到朝歌去,给你比干仁叔墓头上添把土!”姜尚对姬发说的话富有深意,他强调这场战争是替天行道,吊民伐罪,伐帝辛之罪,伐奸佞之罪,商人没罪,团结商人,守信商人,收心商人,让天下“惟道处之”。这就彰显了这场战争的合法性和正义性。

 

一个待兴王朝久经积蓄之后,崛起在苍茫地平线上,西北高原,龙旗摇动,小邦周将掘大邑商腐朽王朝的坟墓。西伯侯府上下,男女老幼,摩拳擦掌,参战踊跃,争先恐后,翦商激情异常高涨;指挥部里,姬发与十位能臣紧张研究严谨部署翦商方案,包括进发路线、攻打目标以及战略战术、后勤保障等;周国各地民众,为了不受帝辛霸凌,过平安日子,全民皆兵,一些老弱病残者,也要求服务于这场战争。

 

翦商方案拍定后,作战部立即信鸽传信,通告各诸侯国及部落率军庚申日在盟津黄河渡口会师;通知朝歌胶鬲等潜伏人员随机应对,观察帝辛活动动向;后勤人员极力筹措运输工具,保证“兵马未到,粮草先行”;保障部门积极做好战争中留守人员的善后,特别强调老弱病残的安置优扶工作。

 

有人说,鸽子传递书信在隋唐时期,不在周。其实,被誉为“上古三大奇书”之一的《山海经》中,就载有西王母饲养青鸟作信使,在神话传说中就已经有了雏形。商文明与周文明的差异在于商文明科技先进,军事情报是刀刻在“甲骨”上,通过驿站快马传递,显现的是大国规范。而周国军事情报是用竹笔写在树叶、树皮、绢帛上的,信鸽传递更便捷。当年姜尚周游诸侯国,给朝歌的义哥宋异人信鸽传信,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。这就是你打你的“大国规范”,我打我的“小国便捷”。

 

另外,在军事装备上商周也是有差异的。商的战车从一开始就是双马、双轮、多车辐的配置,最直观的特点是尺寸大,而最先进之处就是拥有 18-24 根车轮辐条,车轮直径能达到 1.4 米以上车轮坚固、减震性好,其承载能力、通行能力和行进速度,比同时期其他文明的战车要先进得多。而帝辛所不知道的是,姜尚研制的周军装备是由 4 匹马所拉动的驷马战车,战车上周军的甲士使用的是 4 米左右的超长矛。在交战的时候,站在奔跑速度更快的战车上,挥舞着长矛的周军甲士就占有一定优势, 而商军手中那些较短的戈矛却很难对此做出反击。这就是周的“你有我有,你有我优”。

 

公元前1046年隆冬,这是周人的一年之始(周历以冬至建子之月,周人一年之始不在春,在冬)。正月初三是乙未日(纳音:沙中金),周都丰镐晴空万里,风和日丽,一派生机。姬发带领家弟和良臣们,在太庙跪拜祭祀,告慰祖先在天之灵保佑翦商大业一举成功;告慰先父文王率军出征。隆重祭祀毕,照例举行了战前占卜仪式。

 

据《论衡-卜筮》载“周武王伐纣,卜筮之逆,占曰大凶。”姜尚一步上前,果断踢碎龟壳,折断蓍草,曰“枯骨死草,岂知吉凶”。一语点醒梦中人,原本无措的姬发幡然领悟之前师尚父、老泰山就战前准备和当前局势,作出了详细的分析,替天行道,吊民伐罪,志在必得。联想起师尚父谆谆教诲的掌天下必须具备“六个条件”即:器量盖过天下,诚信盖过天下,仁爱盖过天下,恩惠盖过天下,权势盖过天下,遇事果断毫不犹疑。今日实战考核开场了,这关系到国运和家运,好在家弟优秀、团结,姬旦、姬奭、康叔、丹季、毕公等,都能独当一面,尽心尽责;好在太颠,闳夭、南宫适、散宜生等良臣,大智大勇不减当年。天时即民意所盼,主宰国家命运的是我们自己,此战必胜,也必须胜。想到此,姬发仰天长啸:“天命在我,翦商必赢!”随即姬旦率众疾呼,顿时“天命在我,翦商必赢”的呼声响彻周都的上空,撼天动地,激起高昂的士气泣鬼神。在姜尚的示意下,姬发随即整顿军队,“用车载着西伯的神主”,亲率战车300乘、虎贲3000人、步兵数万出兵东征。

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,紧张有序地行进在与各诸侯国将士盟津会师的路上。站在路边的两位老人看到“武王载木主,号为文王,东伐纣”,就趁机上前拉住姬发的马而谏阻道:“父亲死了却不安葬,大动干戈去打仗,这难道是孝的行为吗?身为臣子,却要去杀害国君,这难道可以算做仁德吗?”姬发无语,而左右的人准备杀掉他们,姜尚连忙吩咐左右,说:“他们是义人啊!”扶着他们离开了。这二位是孤竹国君的儿子伯夷与叔齐。孤竹君死后,哥二人互相推让不愿为王,哥俩便偷偷离开孤竹,让给三弟做君王。听说西伯昌能关心老人,抚养老人,他们便商量好来投奔西伯昌。实属巧合,路途相遇,就有了“叩马而谏”的一幕;之后,“天下宗周,而伯夷、叔齐恥之,义不食周粟,隱於首陽山,采薇而食之”,被后人谓清白守节之典故。

据《史记·周本纪》载“十二月戊午,师毕渡盟津”,《史记》用的是殷历。这就是说,武王伐纣,各路诸侯兵抵盟津,时在丁已日,即周历一月二十七日,殷历腊月二十七日,会合了庸、卢、彭、濮、蜀等诸侯部族,联军总兵力达到了4.5万人。与原定的庚申日,提前了两天。殷历腊月二十七日,离冬至只有两天。天气早已寒冷,大河已冰封。水流湍急的盟津渡口,早已变成平地。致使武王联军的四千辆兵车,得于一日一夜间渡过大河。这说明《史记》记载靠谱,是正确的。也有文献佐证,据《国语·周语》载:“幽王二年,西周三川皆震。伯阳父曰:‘……昔伊,洛竭而夏亡;河竭而高亡。……’”。

 

也有史料载“武王伐殷,乘舟济河,兵出车,坏船于河中。太公曰‘太子为父报仇,今死无生。’所过津梁,皆悉烧之。”这就是说,武王联军是坐船渡过黄河的。兵车刚用船搬运过河,姜尚马上命令把船在河里全部毁坏。说“这回出兵,是太子去为他父亲报仇,大家只有去和敌人拼命奋战,不可存侥幸生还之心!”

黄河无论是“过”,还是“渡”,已难以考究,但都与隆冬季节有关,结果是“十二月戊午,师毕渡盟津”应该没有疑义。至于还有史料载,夜里抵达盟津南的黄河渡口会合时,出现祥瑞,夜明如昼,八百诸侯都兴奋得高歌猛进。渡河时,有一群长着鲜红羽毛的大鸟,齐向姬发的渡船飞来。这吉祥之兆预示此战必胜,有杜撰之嫌。至于过河以后,姜尚命令把渡船全部砸毁沉在河中,对部下说:“我们是替民伐罪,只有向前,宁死无回”。背水一战的思维,姜尚是一贯的,不一定说在这个档口上。

过盟津黄河渡口后, 武王联军继续向东进。应该是庚申日,联军行至邢丘(今河南温县东),天空突然袭来了暴风雨,大风把旗杆一折为三,大雨三天不停。武王非常发愁,姜尚却说:“这没有什么。杆折为三者,启示我们应当把大军分为三队;大雨不停,这是天洗兵,帮助我们洗洗浊气,可以更加意气风发地向前”。兵分三路,即:南路顺黄河沿线东进;北路沿太行山南麓东进;中路直线东进。三军回合地:宁邑郊外东北方向临近桑林边缘的那片开阔地(就是当今同盟山所在地)。这里曾是十几年前姜尚与周国几位谋臣桑林聚义的地方,也是姜尚周游诸侯国后义兄宋异人为他隐居建造“子牙书屋”的所在地。姜尚认为这是九龙口风水宝地,北依太行,南守黄河,神来之笔,灵气聚集,尽显乾坤扭动之势,必佑我华夏。他与姬发商定,这里将是这场大战的前线指挥所。

 

辛酉日,武王联军中路军行至孝邑(今修武待王镇)地界,武王与姜尚商定部队在此驻扎一日,一则与各路诸侯将领研讨战法,商议排兵布阵,整顿军纪之事;二则已近商王畿地界,尊重商民,瓦解商兵,严惩敌对分子。中军帐内,姜尚向各路诸侯将领讲军事要务刚结束,就听探马来报,“前方百姓听说伐纣欢欣鼓舞,杀猪宰羊,酿酒煮汤,自觉列队两厢,箪食壶浆,以迎王师。”武王惊喜之下,遂率各路诸侯将领走出帐外,一眼望去,几里长的迎接队伍,民皆箪食壶浆以迎之,捧太行山清泉精酿琼浆以献之。武王饮后大喜,乃箪醪劳师。饮后,联军士卒士气大振,战气百倍。姜尚感慨地说:“孝邑百姓如此拥戴王师,王师的责任更重了。现在是民心天下,伐纣力量在民间啊。百姓慰劳王师之地就命名‘待王’吧。”武王连连点头说:“正合我意!” 武王建周后,村建制“待王”3000多年,这里民风淳朴,自古以恭迎武王伐纣为荣。现在一直为中原名镇。

 

壬戌日,夜,中路军以抵达宁邑郊外东北方向临近桑林边缘的那片开阔地。之前,姜尚已派出一支精锐部队“清理”了周边商军驻防。现在是安放文王木主在开阔地中央,联军将士分布在周围安营扎寨,粮草分布在开阔地的东侧(今获嘉县东仓村和西仓村),联军文官及女眷驻扎在东南侧的彦党村(今获嘉县彦当村),仪仗队伍驻扎在西北侧(今获嘉县东、西彰仪村)等。一切就绪,姜尚免不了带领姬发看一看他的“子牙书屋”,也不免发出一些感慨:世事皆因缘合成,随缘随份,兼利天下,将历史的苍白装点成五光十彩。

 

姬发听到师尚父的感慨,联想起他的谆谆教诲,此战必胜,没有退路。胜之,以殷治殷,分而治之,是唯一的选择;封邦建国是唯一出路。姬发看到姜尚远去背影,越看越高大,越看越高大…..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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