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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盟山之歌之十六:同盟山姜尚“以人封神”

作者:舒升 不到两个月内,武王伐纣主要的战斗已经结束。那是公元前1046年4月中旬,又迎来一个清晨,武王建祭室在同盟山上,向列祖列宗告捷。 此前,在朝歌收拾民心之后,姬发在同盟山附…

作者:舒升

不到两个月内,武王伐纣主要的战斗已经结束。那是公元前1046年4月中旬,又迎来一个清晨,武王建祭室在同盟山上,向列祖列宗告捷。

此前,在朝歌收拾民心之后,姬发在同盟山附近进行的一次大规模狩猎活动,不单只是为了犒劳师旅,亦是为辛亥至乙卯日连续五天的牧野“告捷礼”的大量用牲备以差补。此外,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利用这次狩猎发现挖掘人才,扩充兵源,为伐纣军及时输送新生力量。这就有了三月丁卯日姜尚奉命战胜殷臣方来,归来献俘;壬申日吕他奉命战胜越戏方,归来献俘;辛巳日侯来奉命战胜殷臣靡集于陈,归来献俘;甲申日百弇奉命率虎贲战胜卫(即豕韦),归来献俘;四月庚子日姬发命令陈本伐磿,百韦伐宣方,新荒伐蜀;乙巳日陈本、新荒战胜磿、蜀归来,向姬发报告擒霍侯、艾侯、佚侯、小臣等四十六人等;百韦战胜宣方归来,向姬发报告擒获宣方之君等;百韦又奉命伐厉,后又归来献俘。这就迎来了四月辛亥日到乙卯日姬发在牧野同盟山筑室,向祖先举行献捷礼。

“告捷礼”毕,武王姬发将随军征战的“文王木主”安葬在了同盟山之南二公里处(今获嘉县大张卜村附近)的陵地。日转星移,风蚀雨侵,但周文王陵至今仍然保护完好。方圆百姓仰文王之德,四时祭奠,香火不断,这是后话。

如果说,“战一日而破纣之国”,从同盟山走出来个大周天下,那是一场武王联军周易智慧大展示,那么姜子牙“以人封神”,则是为上古“祭天敬祖”传统增添了最温馨、最动人、最厚重、最精彩的一笔。

还是一个早晨,姜子牙因“前有伏羲、颛顼等封禅泰山”,在同盟山“对战死主将设坛而封神”。《获嘉县志》表述当时场面:姜子牙手执封神鞭,登坛燔柴祭天,代天对双方七十二员主将进行封神。姜子牙“以人封神”史上第一人,是中华文明史上一个伟大创举,由此产生了震烁古今以国家意志的敬德感恩新文化。

当时商周之变,面临着多方、多层面的权力和利益的需求,封神不仅是对死者的炫耀与肯定,对生者的慰籍以及联军大获全胜的豪迈宣示,更重要的是要为新王朝“以小治大”筑牢基石,构筑一道“以一治众”的承重墙。忧患是出发点,平衡是手段,有序是目标,人心向背则是一以贯之的文化内核。

姜子牙封神,一视同仁,封的是参战双方战死的将士与先贤,采取任神唯贤,量才录用,彰显新王朝“器量盖过天下”的胸怀。封杨戬为“战神”,封烧商军粮草库的哪咤为“元武神”等,为国家武装力量奠定军魂;封商朝太师闻仲为“除暴神”,保佑社会稳定,善良必得护佑,邪恶定受惩处;封降周阵亡的黄飞虎为“阴司之神”,直管人的生死,封土行孙为“土地爷”,直管人的地方行政,阴阳并举,善恶兼施,双管齐用,针对商之残余势力的警告与震慑。姜子牙把民众“恶死乐生”愿望作为施政目标,还封了众多与民间生活息息相关的神,如招财进宝求平安,祈福纳运求姻缘等,还把纣王帝辛封为“喜神”,把苏妲己封为“悔过神”等。又封安居神,如房德坚封为“安居星君”,主司人间建筑事宜,封莘女为“花神”,主司人间花木花草之事。安居乐业,这正是战后民心所期盼的,对后人也恩泽万代,世袭传承,如今古宁邑地—-获嘉县仍有“河南省建筑之乡”“中国花木之乡”之美誉。

同盟山姜子牙封神,告诉人们神不是“玄鸟”,而是人,先人、先贤、先烈、有功德的人就能成神,神人本一。姜子牙封神为敬神,敬神即感恩。感恩于那些伤害过自己的,很不容易,姜子牙做到了。他本来与帝辛不同道,仍能以德报怨,封帝辛为“喜神”。这是站在国家利益的选择。至今在获嘉县大洛纣村北还有个“喜神冢”,亦称“纣首冢”。姜子牙让人们在婚宴喜庆时,感恩于逼民众觉醒、逼民众成长、逼民众壮大的暴君帝辛,让世人谨记他的功劳和丑陋,是胸怀,也是智慧!同盟山是中国敬德感恩文化的摇篮,是中国“和而不同”的智慧殿堂。

“大周天下”一改商的“君权神授”为“君权天授”,一字之差,前者是“玄鸟”,后者是“天道”。天道,即民心。周从“君权天授”到“以人为本”“以德治国”,再到“以礼维持秩序,以乐保证和谐”的观念体系,并产生出分封(政治制度)、井田(经济制度)、宗法(社会制度)和礼乐(文化制度)完整的国家制度体系。如果说“小邦周”是国家制度的探索或“试验田”,那么大周天下的“中国”这个“政治共同体”全范围推广、实施。“中国”这个概念,2011年出土文物西周初年青铜器“何尊”的铭文“宅兹中国”,这是“中国”最早的来源。“中国”指的是天下的中央,也就是世界的中心。当时不是地理意义上的中心,而是文明意义上的中心,是达到了文明最高水准的地方。中华民族在这个“中心”演绎“天人合一归于人,知行合一践于行,礼乐合一成于乐”独具一格的倜傥风流,由此开创了波澜壮阔、延绵不绝的伟大文明。大周天下曾有“成康之际,天下安宁,刑措四十余年不用”,史称“成康盛世”,那是天下安定,政治清明,百姓安居乐业的西周黄金时代。

同盟山文化底蕴厚重,在于在中华文明进程中,这里发生了重大历史事件,孕育出同盟山“民心天下、敬德感恩、易经智慧”文化体系。这个文化体系一直影响着中国走向,也将影响人类命运共同体长足式发展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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